第十章 良媒愆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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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哪个王八蛋干了什么混账事,让母后错付了心思,空守了年华。

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母后没有哪日是真正的开心,好像也没有真正与自己亲近过。

母后话不多,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伴随而来的,是知生老儿的讨好,愤怒,习惯,疏离。

儿时的自己,总是喜欢缠着外祖父,扮成小男娃模样混入军营,听有莘无惑浑厚爽朗的大笑声,听军中各位大伯大叔爆粗口,听小兵一边喝酒一边骂骂咧咧谈论着女人,听着听着,心情就明媚起来。

雪越下越大,从雪花下成雪片,在雪片落成雹子之前,她开始认真思考起回屋热杯小酒暖暖手的必要性。

日月如流,暑往寒来,很快,周饶便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司幽门,湖心小亭一座。

大雪飘零,出口成白气,滴水成冰花,天与云与亭与湖,上下一白,一时竟难以分辨界线。湖边青竹变了琼枝,几树红梅也俱是白纷纷。

安宁一人立于那里。

她秾纤得衷,修短合度,罗衣璀璨,云鬓垂腰。平素的安宁,本已惊为天人,此刻经过一番装扮,更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这些烦心事作甚?一个中容而已,由他去吧。

就连阅遍天下美色的长略见之都不禁侧目,赞曰: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九州之媛也。

寒天腊月的,安宁会等在此处,倒不是脑子被霜冻了,只因中容向她许诺:待到今年周饶初雪之日,我必引良媒携聘礼,亲自登门提亲。

然而世事不可料,安宁从拂晓等到正午,正午等到黄昏,雪下了多久,她就等了多久,直把美人等成冰人,该来的人,却始终没有来。

落日的余晖洒下,湖上那黑色的人影在略显温热的红光之下,显得愈发颀长,愈发孤独。

她似乎开始有些明白,母后那总像是在等待什么的背影,那怀着希冀却终于落寞的眼神,那春日数桃花的孤独,那月下对影独酌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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