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良媒愆期(3 / 3)
于是,她干脆像没看见玉采一般,也不打招呼,只低下头,快步迎着他的脚步眼光,企图瞒天过海,就此而去。
只是这玉采好似铁了心看不透安宁的心思,开口便问:“安宁,等人吗?”
安宁顿住,心下暗骂:这厮没事找抽,口中却是胡乱敷衍:“没……今日初降大雪,我见湖景甚好,一时起了雅兴,前来赏花罢了……”
安宁越说越没了底气,不等说完就先后悔了。正所谓言多必失,这寒冬腊月的,亭台四处,除了白梅,便是雪花。赏花?赏的哪门子花?
“正巧,本座这儿有一园春色。”
安宁正盘算着,只见迎面一人,信步而来,轻裘缓带,不迟不疾。
那人一袭白衣,与这初雪融合得恰到好处,少一分则余味不足,多一分则略觉突兀。
雪已在亭上积了二尺厚,而来人却不疾不徐,步履轻盈,过处不着痕迹,好似自云端而落,终归天际。
许是安宁自己看错了,那人定是风之灵神雪之仙子,转瞬即逝。
玉采远在玄股谈生意,已是月余未归,此刻又怎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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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打小便知自己未来的夫婿姓有巢名中容,对如意郎君并未多作他想。
婚姻这种事,对于安宁中容这些个皇家儿郎,本来就是手段,是权衡,是政治,爱恨情仇,才是日头里好大的一场春梦,如露亦如电。
平心静气从来不是什么修为,只是对运的屈从,对命的无奈。
她心中默念,自己尚有母仇未报,生父未寻,须得百毒不侵,岂可妄动凡心?定当不为情动,不为情伤,不见不念,不思不想。
然而,却不知谁人不识好歹,这么大的湖,偏偏只修了一座桥,来也从此来,去也从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