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病(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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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宪摇了摇头,“你病着呢,等好了再说。”

两人又随口说了会儿淡话,窦顺在外报,医师来了。窦宪忙把履霜扶到床上,又替她放下了绣幔,这才走出去开门。医师屈身请安,窦宪点点头,也同他问了声好,领着他坐到了履霜床前的小杌子上。履霜慢慢地伸出手,医师凝神细诊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外间。窦宪跟着出去了,听他禀道,“着了凉,又一直拖着不医治,更兼忧虑过度,不思饮食,以致胃虚肠弱,略伤了气血。”

窦宪听他说“忧虑过度”,暗暗地叹了口气,道,“劳动您开张药方,不要加寒凉之物,她身子弱。”医师答应了。窦宪遂让窦顺带他出去好生看茶,自己重又回了履霜房里,替她挽起绣幔,“这几日饮食不好?”

履霜说还好。

窦宪哼了声,“还骗我。小孩子家,气性倒大。我不来你饭也不吃了吗?”

履霜讷讷地没有说话。

窦萤不敢与他争,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

窦萤的身影渐渐消失,履霜小声道,“你不该这么对她,爹知道了会骂你的。”

“他若问到我头上,我自有更多的话等着他。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不知道吗?一味纵容着二房,迟早让人看我家的笑话!”

“话不是这么说...”履霜还没说完,喉间又袭来一阵痒意,转过脸捂着帕子咳嗽起来。

窦宪见状,忙扶了她坐下。一边倒着茶水,一边一叠声地叫窦顺宣府里的医师过来。见履霜一张小脸素白素白,整个人比十日前清瘦了不少,心里愧疚,解释道,“我这几日忙着羽林军的事...”

窦宪叹了口气,替她梳理着长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今后再不好做这样的事了。”

履霜忙不迭地点头。窦宪遂吩咐水芹每天去大厨房拿上等燕窝、冰糖五钱,给履霜熬粥。他道,“窦萤满嘴屁话,有一句倒是真的,是药三分毒,这食补啊比药强。以后你每天多喝粥。”絮絮地说了不少,等歇下气时发现水芹仍杵着,不悦道,“怎么还不去?”

水芹结结巴巴地说,“大厨房轻易不给东西的。”

“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窦宪皱着眉起身,对履霜道,“我亲自去嘱咐一声。”见履霜打算起身来送他,制止道,“我自己出去就好。”

然而履霜还是一直把他送到了门口,“好久没出去了...明天你能带我出去逛逛吗?”

履霜强忍着咳嗽点头,“男子汉大丈夫,本就不该老在脂粉堆里玩闹。”低下头,攥着袖子道,“你空了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说的很温柔,可窦宪莫名地感到心酸。蹲下身握住她的手,问,“怎么你竟和窦萤玩了起来?”

履霜默了一会儿,回答,“只有她愿意每天来看我。”

窦宪心头猛然袭上一阵酸楚,像是心被人紧紧捏住了。他伸出手抱住了履霜,“对不起,是我犯浑了...以后我陪着你,每天都陪着你。”

履霜把脸贴在他胸口,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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