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刀狂剑痴(下)（2 / 3）

同样的两个字，在回忆里和现实中一同响起。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语气。

女子的红衣被鲜血染得更是鲜艳。可更鲜艳的，是女子脸上凄艳的笑容。虽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女子的脸上并没有悲伤，她微笑着躺在段辞情，不，当时应该叫段归远的怀里。伸出手，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和血迹。

“小远，我很开心，真的，我终于可以不再背负着什么圣教复兴的天命，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躺在你的怀里，叫你一声……夫君……”

她咳出一口鲜血，仍旧是在笑着：

“小远……夫君……瑶筝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的，还有，你可不能忘了瑶筝，我可是很小气的，绝对不会允许你喜欢别人的……”

段归远抱着怀中的红衣女子，早已是泣不成声，他只得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他将新亭侯刀背对人，插在地上，豪放一笑：

“道兄以云外仙剑对我，我便以十丈红尘相应。接我一式－世间难问唯人心”

世间千般苦果，万遭磨难，归根到底，不过一句人心而已。楚南洮这一刀将他半生所见所闻所感，全都融入这一刀之中，使这一刀仿佛汇聚了红尘万象，令人不自觉沉迷刀光之中，难以自拔。

腰刀自下而上，砍向仿佛是从云端飞来的仙剑。迎向那挣脱束缚，逍遥天地的一剑。

“云落！”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红衣女子看着不断点头的段归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遗憾的了……愿来世，你我化作云端一对鸿雁，朝夕相对，同翔…同翔碧空……”

“瑶筝！！！”

“瑶筝……”

段辞情伸手接住半空而下的三生剑，看着扑面而来的刀光，轻轻喃了一句：

“红尘么……”

段辞情忽然在刀光中看到了一名红衣倾国，浅笑嫣然的女子。

身仍在，剑仍在，然而他的思绪却好像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的揽月峰上。

青丝垂地，白衣染血。整个揽月峰都铺满了尸体。正派的，邪教的，一个个都躺在地上，像是在九幽地狱之内，演绎着最原始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