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双方的算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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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燕氏斩钉截铁道:“相公,是男人就应该有所担当!你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仅仅赔个礼道个歉就做不到吗?难道你的面子比性命还重要吗?”

燕氏这一席话毫不留情地揭开了童通的伤疤,说中了他内心的痛处。童通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终于,他向燕氏深施一礼道:“夫人,你金玉良言,为夫受教了。明日一早儿,我便当众向张清道歉,并与他齐心合力,守住东昌城!”童通说着,还是心有所虑道:“可是,东昌城真的能守得住吗?”

燕氏寻思片刻,忽地眼前一亮,道:“相公何不修书一封,将辽军引进城来,再在城内设下埋伏,必定全歼辽军主力也!”

童通喜上眉梢道:“夫人,你真是女中诸葛也!如果真能够因此退了辽军,相信张清也不会再找为夫的麻烦了!”

“相公从善如流,妾身心甚慰。”燕氏嫣然一笑,牵住了童通的大手,娇声道:“相公,夜已深了,我们还是回房安歇吧!”

这一句话宛如一盆凉水泼在了童通头上,让他的旖旎郎情顿消,披衣起身道:“我心里烦,到院里走一走。”

望着童通的背影,张氏的眼中射出了炽烈的怨毒光芒,咬牙切齿道:“托塔天王晁盖,胆敢杀我兄长,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是与辽军里应外合,除掉张清与晁盖?还是暂时隐忍,静观其变?”童通心乱如麻,独自一人在院中徘徊。两条路,无论选择那一条都不那么容易。院内没有闲人,极其幽静,只有几棵老柳,给热乎乎的晚风拂着,寂寞无比地摇晃着茂密的枝条。童通就那么如一杆冰冷的长枪,笔直地伫立在柳树下,抬头望月,却见那轮残月如同他的内心一般清冷。

童通正在发呆,忽听背后传来一声让他心头一热的问候:“相公,莫非在为明日的战局忧心?”声音柔和妩媚,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童通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小妾燕氏踏月而来。童通转过身去,拉住了燕氏春葱般的柔荑,望着她娟秀的容颜,不忍心对她隐瞒,轻声道:“哪里!我是在忧心没羽箭张清和托塔天王晁盖”想到他和张清错综复杂的关系,童通满腔的愁绪瞬间涌了上来,不由长长的又叹了一口气。

燕氏的眼波微微一荡,道:“严格说起来,托塔天王晁盖乃是我等的大恩人,没有他,只怕此时此刻,东昌府已经落入辽兵之手,相公为何要忧心于他?至于没羽箭张清,乃是我东昌府的擎天一柱,岂能自相猜疑?妾身也知道你与张清之间的恩怨虽是多年累积而成,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公,莫非您还有什么难处?千万莫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听听,或许妾身能相助一臂之力!”

“一言难尽呀!”童通深深望了燕氏一眼,刚要说,但见她灵动的双眸在月色下熠熠生辉,不由看得呆了:“夫人,你真美!纵是天上的月亮,也被你比了下去。”

“妾身哪有那么好?”燕氏玉颊生辉,月下看来别有一番温婉韵味。可她话音刚落,月亮便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童通笑道:“我没骗你吗?月亮都害羞了,看来它也有自知之明。”燕氏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轻声道:“相公,还是说正事吧。”

“依你。”童通见燕氏非要听,就把自己为了除掉张清,暗中放辽军入境之事老老实实地讲了出来,末了还嘟囔了一句:“我只是想让张力和黄凯献了张清的人头之后,再给辽军一些金银,打发走他们了事,谁知,半路杀出一个托塔天王晁盖,将事情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担心的是,辽军退兵之后,张清会根据张力和黄凯留下的蛛丝马迹,把矛头指到我的头上,如果真给他寻出证据来,只怕童贯大哥也保不了我。”

“相公,这么大的事,你瞒得妾身好苦!”燕氏幽幽一叹,正色道:“妾身听说过张清的为人,虽说好胜心强了一点儿,但容人之量还是有的。只要相公到他府上负荆请罪,并与他齐心合力,守住东昌府,妾身相信,张清一定会既往不咎的!妾肺腑之言,望相公三思而后行。”

“让我到他府上负荆请罪?我不去!”童通使劲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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