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3 / 4)
冬天很快就来了,山上的冬天很冷,没有药物更没有猎物,弱者只能在风雪中无助的死去,这种时候,容与依旧没去找她,他在等她来找自己。
她第一次表达出了想要交流的意愿,虽然只是指了指锄头,一个字都没有说,就那么看着他。
容与却懂了,他问:“你是不是想借锄头开荒春耕?”
她点头、又摇头,再指了指屋后的空地,又举起手中的柴刀。
“你是说,你租我的田种,这样就可以把柴刀还给我?”容与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花,这孩子连借都是不会接受的,那把柴刀在这段时间早已被她补上等额的猎物:“不用了,这把刀已经卖给你了,土地的租金……到时候看收成吧。”
她没再摇头。
有时她会借用厨房,一般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是最大方的,忍着心痛的大方留下一半猎物,与之相对的,是之后数日没有回报的馒头。
在关于食物的以物换物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容与也会在厨房的门口留下针线和布料,他只是试着这样做的,但很快他发现那孩子给自己做了一套新衣,这附近有河,为了这件她在不知多久之后的第一件换洗衣物,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像随时都可能受惊的小鹿那样,把自己清醒干净。
头发被她直接用柴刀割得参差不齐,洗去污垢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睛有点泛黄,那是肝不好的人才会有的样子。
而剩下的布料,她一般都会拼接起来,做成床单,或者预备成补丁。
她依旧在准备着随时逃走,容与坚信这一点。
长久的沉默不语和压抑已经令她彻底遗忘了语言,容与想过教她,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有那个耐心和时间去驯养她。
这个孩子已经完全超出了野性的范围,胆怯、戒备、极具攻击力,看人的眼神沉静而满载杀机,令他想起捕猎的狼犬,那是打量着,随时都能咬断猎物脖子的凶残眼神。
明明尚有理智,行事却仿佛凶兽。
因为矛盾到了极致,反而有一种矛盾的美。
容与从来没有故意去找过她,藏身处被发现的恐慌会令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彻底破裂。
因此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交易”,而并非人情味更重的“施舍”。
她不认可毫无理由的帮助,不接受不求回报的恩情。
他们做了邻居,毫无交流却关系称得上融洽,在冬季开始之前,容与花了数个月,终于让她愿意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她依旧不接受容与的任何东西,给她什么,她便还来等价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