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四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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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香道:“宜秋姑姑给的好东西,我也没用的上,你且用着吧。”

阿沅谢过了她,又将患处都涂抹了一遍药膏,方才甜甜睡下。一觉醒来,已是辰时。见莳香还睡得沉,她轻手轻脚地穿戴洗漱出了门,宜秋正在屋外面等着她。

“姑姑早。”

宜秋颔首“嗯”了一句,就嘱咐道:“今儿太后身子不适,你在跟前服侍着,要多留心些。”

阿沅腹诽,那太后昨日她还见过,一副张牙舞爪要吃人的样子,怎么说不适就不适了?莫不是先前被她自残挑衅,这会儿方便找个借口好杀她的头?

红萼扶着她道:“娘娘莫要难过了,好在四郎也找回来了。娘娘今后天天瞧着他,还有太医给看着,想必有一日会好的。”

靖祯亦道:“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四哥的头部曾经受过重创。不过好好调养,未尝没有痊愈的可能。”

这日太后决心将靖屿留在长宁宫看顾一阵子。一来他已被废为庶人,又是成年男子,不好为他安排宫殿独居,二来太后也实在放心不下。皇帝走后,又叫了太医来为靖屿详细诊治,忙碌到了傍晚,才稍稍歇下。

却说刘福全引着阿沅去了下处,将她交托给一位年长的姑姑,吩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那姑姑自称宜秋,面宽,穿戴也是颇为整齐。宜秋姑姑看上去心情不错,见她模样生的伶俐,三言两语便将长宁宫中的规矩忌讳一应交代了一遍,又安排了她与另一个小宫女莳香同住一屋。

这日莳香值的夜班,快到卯时才回屋。阿沅本就睡得不大安稳,一听到门边有动静,便转醒过来,伸手去点了灯。只见一个小宫女长得眉清目秀的,正怯怯地看着自己,不禁向她招呼道:“我是新来的阿沅,你就是莳香吧。”

彼时太后已经妆点完毕,正襟危坐于里间榻上,见她来了,伸手递过来一根尺长的玛瑙水烟杆儿。

阿沅弯腰走过去,跪在她膝前,按照先头宜秋姑姑的吩咐,一手拢着点燃的纸煤儿,一手拖着烟杆,朝着烟丝用嘴一吹,呲啦一下便洒出了火星。那水烟是点着了,阿沅却知道自己犯了忌讳,点烟是不该溅出火星的。一时只敢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太后像是没看见一样,也不骂她,侧首对红萼道:“扶哀家出去走走。”

阿沅也不知该不该随侍身侧,望了一眼宜秋,宜秋向她点点头,她才收拾了裙角,起身跟在了太后和红萼身后。

“阿沅。”太后在自家花园里逛着,冷不丁叫了她一声。

那莳香是个温吞性子,白日里听宫女内侍们说起过阿沅,只知她原是兰妃的人,不料怎得得罪了太后才被留在长宁宫里。这样一想,便有些不大敢与她搭话,随意笑了笑就梳洗去了。

外头天已蒙蒙有些亮了,阿沅倒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觉左臂上被自己剜出的伤疤又痒又疼,像是被上百只蚂蚁来回噬咬一般。莳香本已睡下,听见她这头窸窸窣窣的,自然也是难以入眠了,只好起身走到她床前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你这胳膊……”

阿沅讪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莳香回自己床头摸出一个木盒,从中取了一只瓷盒,递过来给她:“你抹抹这个。”

阿沅打开那瓷盒,里面装的是白脂一般的半透明膏药,闻起来有些薄荷的清香。她沾了一点抹在伤口上,登时便感到那一小块肌肤清凉无比,也不觉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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