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寄生 第40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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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话的少年没有办法跟她解释,只能用事实来说明。他继续向下走去,示意她跟上。她满腹疑惑,跟着他又朝下走了大约两刻钟的功夫,少年突然站住了。她问:“怎么不走了?”

少年扬了下扬下巴,示意她朝墙壁上看去。她小声惊呼出来。一个叉号。不久之前他亲手用赤鱼划上去的。这说明这个地方他们已经走过了!

顿时如醍醐灌顶。这道弯曲的隧道根本不是通往极深地底,或许它根本不深,只是以某种奇巧设计做成一个循环往复的迷阵,他们感觉是一直往下走,其实只是在打转。至于为什么总是感觉是在往下走,大概只是利用了人视角的错觉,又或者再高明一点,加了迷惑人的妖术。

那么如果想从这里出去,沿阶往上爬呢?可想而知,仍是个无限循环。如果找不出它的破绽,就永远会在原地打转,累死也找不到出口。九蘅坐在了阶上,咒骂道:“可恶,白走这么多路,浪费体力。幸好你看穿了他的诡计。”伸手想拍少年的肩膀夸夸他,少年下意识地躲开了。真是个性格疏冷的孩子啊。表面冷冷的,内心却是热的。

九蘅内疚地看着道:“真对不住你。你一直在帮我,却被连累困在这里。”

少年也知道她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在思考,无辜地看着她。

九蘅继续自言自语:“他说,我会好好使用你的身份。你的身份……你的身份……”她猛然想通,倒吸一口冷气。“我知道了,他定是像我们一样被困在了这里!”思虑一及,心头如被火星灼了一下,急不可耐地腿就迈开了,想着转一转去找他。可是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她怔了半天,喃喃道:“如果他的身体被假神占了。那么被困在这里的不就是……”不就是他的残念?!那么他岂不是……岂不是……她不敢把那个“死”字说出来。不能说,不肯说,不愿说。

“不可能。”她的眼睛因为恐慌睁得大大的,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怒气,怨自己胡思乱想。樊池不过是趁她睡着出门探听个消息,怎么可能……就成永诀呢?

自从发现樊池被假冒,她一直排斥樊池已死的可能,告诉自己他的意识只是沉睡在身体内,只要破解妖精所用妖术,就一定能唤醒他。而此时却不得不面对他已经魂魄离体的可能。

少年微微扬了扬眉,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上方,点了一下头。她看懂了这个手势——这么短时间相处下来,她与这个哑少年居然能无障碍地沟通了,也是心有灵犀,讶然问:“你是说,你能找到出去的路。”

他的脸蛋虽稚气,目光却坚定,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她松一口气,不连累他就好。“可是现在我不能走,我要找一个人。他可能就在这里。”

少年露出迷惑的神气,指尖转了个圈,意思是在问:我们已经转了无数圈了,没有看到人啊?

她沉默不语。没有看到,不代表不在这里。她忽然张了张口,想要喊他的名字。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一阵晕眩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扶着墙壁闭了一会眼。再睁开时,少年正在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似乎在思索要不要扶她一下。这少年总是戒备地保持着距离,除非必要不愿与人有肢体接触。

九蘅深呼吸几下,眼中沸腾的情绪已冷下来,对少年说:“我们先探一探这地下迷宫有什么门道,走到最底,看看下面有什么。”

少年点了一下头。二人沿着石阶又向下走了一阵。无穷无尽盘旋的石阶通道,走得脚都酸了也不到底。她迷惑道:“这假神到底打了多深的洞啊?”

少年忽然做了个阻止的动作,拔下她发中赤鱼,晃了一下变大——手势极其娴熟,看来赤鱼落在他手中那段时间没少玩了。他用赤鱼尖端在壁上划了一个叉。

打标记?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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