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单的骑车人(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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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先生,我父亲詹姆斯·史密斯曾经担任过老帝国剧院的乐队指挥,现在他已经去世了。现在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我还有一个在25年前就跑去非洲的叔父,叫拉尔夫·史密斯,他走了之后,就与我们没有什么联系了,自从我父亲死后,我们就一直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我们听说有人在《泰晤士报》上登了一则广告找我们。可想而知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因为我想或许是有人给我们留下了遗产,我们马上照着登报的姓名地址去找那位律师,在那儿碰到了卡拉瑟斯和伍德利两位先生,他们从南非回来探亲。他们自称是我叔叔的朋友,说他因为贫困潦倒,几个月前死在了约翰内斯堡。我叔叔临死前,拜托他们将他的亲戚找到,并使他的亲戚免受贫穷。这使我们觉得稀奇,因为叔叔在世时对我们漠不关心,死后反而对我们多加关照。根据卡拉瑟斯先生的解释,是叔叔认为他哥哥的死讯让他觉得应该担负起对我们的责任。”

“打扰一下。”福尔摩斯说道,“你们是几时见过面的?”

“4个月前,去年12月的时候。”“好,你继续说吧!”

“那个伍德利先生十分讨厌,他面孔微胖,留着一脸红胡子,看起来脾气非常暴躁,他总是额头两边披散着头发,举止轻佻。我很讨厌他,西里尔知道我认识这个人肯定会生气的。”

“噢,哪个人是西里尔!”福尔摩斯笑着说。那姑娘羞红了脸,轻笑了几声。

1894年~1901年的这8年时间里,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非常忙碌,可以这样说,在这8年的时间里,伦敦城不管是公办的离奇疑难案件,还是千百件大部分都看起来十分错综复杂,并具有特色的私人案件,都会请福尔摩斯帮忙。漫长连续的忙碌工作,带来了工作的巨大成就,同时也带来了不可避免的一些小失败。这些案件我都做了详细的笔录,而且大部分我都亲自参与其中,可想而知,要有准备地选择值得讲述的案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我可以和从前一样,从这些千百件案子中,优先选择那些并不仅仅以凶残而闻名,而是以结局的巧妙又富有喜剧色彩让人们感叹的案件。基于这个原因,我选择了有关维奥莱特·史密斯小姐,查林顿的孤单骑车人这件事,和由此产生的离奇的以出人意料的悲剧而告终的结局。现在我就将这些情况告诉你们。当然,这些事并没有让我朋友本身已经辉煌的经历而更增异彩,但因为这件案子存在几个突出的特点,这些特点,又异于我平时从自己记录的犯罪资料里整理出来的这些小故事。

我将1895年的笔记重新找出来仔细翻阅,那是4月23日,一个星期六,就在那天我们第一次听说了,由维奥莱特·史密斯亲自讲述的她自己的故事。我还记得当时的福尔摩斯不太欢迎她的到来,因为那时他正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涉及著名烟草大王约翰·文森特·哈登所遭遇的一件非常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我的这位朋友,平时最喜欢在办案的时候集中所有的精力,他极其讨厌思考的时候有别的事情来打扰他。尽管这样,他并不倔强固执的性格和礼貌的绅士气质,使他不可能拒绝这位身材修长、仪态万方的漂亮姑娘的到来,来向他讲述她的遭遇,更别说这位美丽小姐,是在如此夜晚亲自上门请求帮助了。尽管福尔摩斯已经向她解释,自己今天的时间已经排满,因此无能为力,但她下定决心在那晚向他讲述这些遭遇。很明显,除非使用不礼貌的方式,否则她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无可奈何的福尔摩斯露出勉强的笑容,邀请姑娘坐下来开始讲述。

“至少这件事情没有影响到你的身体健康。”福尔摩斯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你这么喜欢骑车,必定是个精力旺盛的人。”

她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脚,这时,我也注意到她的一侧鞋底,已经被脚蹬子蹭得粗糙不平了。

“我的确经常骑车,福尔摩斯先生,我今天也正是因为骑车的事来拜访您。”

他的全名叫西里尔·莫顿,福尔摩斯先生,他是个很厉害的电气工程师,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会在夏末举行婚礼。哦,怎么会说到这个。我想说的是那个讨厌的伍德利先生,还有一个是卡拉瑟斯先生,他要年长一些,但举止文雅,总是很有礼貌的样子。他总是把胡子刮得很干净,也不太爱说话,却总是笑容满面,他很友好地询问我们的情况,并且表示提供帮助。要知道我们不是很有钱,他给我找了份工作,就是去给他10岁的独生女儿当家庭教师。但是我表示要照顾母亲,他同意每个周末我可以回家一趟。我的报酬是100镑一年,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钱,所以我很乐意地接受了。卡拉瑟斯先生住在奇尔特恩农庄,离法纳姆9.6千米左右远。自从他的妻子去世后他没有再娶,家里除了他的女儿还有一个女管家。狄克逊太太负责管理家里的大小事务,她是个很稳重的老妇人,我很敬佩她,他的女儿也很招人喜爱,加上卡拉瑟斯先生对我很友善,所以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我们晚上偶尔还听听音乐,因为这是卡拉瑟斯先生的爱好,而到周末我就回家看望我的母亲。

这真是一段快乐的生活,但是这一切随着伍德利先生的到来而结束了,这个讨厌的红胡子先生只不过才来一个星期,简直就像一年那么漫长。他是个多么可怕、霸道的人,对我更是肆无忌惮,他说喜欢我。要我嫁给他。天啊,那丑陋的嘴脸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他总是吹嘘自己的财富,还说要我跟他一起过上流社会的生活。我当然无动于衷,哪怕要跟他多说一句话我也不愿意。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天晚饭后,他把我抓到他的怀里,他的力量很大,我怎么都挣脱不了。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吻他,他就永远这样抱着我不放手。幸好当时卡拉瑟斯先生经过,及时解救了我。为此伍德利先生很不高兴,当场就给了卡拉瑟斯先生一拳,我可怜的主人被打倒在地,脸上还受了伤。因为这件事情,第二天伍德利就不告而别了,我也再没有见过他。卡拉瑟斯先生还觉得内疚并向我道歉,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接下来我要说说今天来找你的原因了,福尔摩斯先生。每个星期六为了赶上12点22分回城的火车,我都会在一大早骑单车赶去纳姆车站。要知道从奇尔特恩农庄出来的路都比较偏僻,尤其后面还有一段1.6千米长的小路更是荒凉,一边是查林顿庄园外圈的小树林,另一边是灌木地带,我没见过比这更荒凉的地方了。在到达克鲁克斯伯里山公路,你是见不到一个人的,更别提什么马车了。两个礼拜前,我跟往常一样从这里经过,不经意回头发现身后几百米的地方居然有个骑着车的男人。我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个中年人,还留着短短的黑胡子。但是快到法纳姆的时候我再回头看,那个人已经不在我身后了。这件事情本来我没太在意,但是奇怪的是我星期一返回的时候居然又在同样的地方碰到了那个男人。更可怕的是接下来的星期六和星期一我还能碰到他,仿佛约好了似的。虽然那个男人每次都只是跟我在后面,始终保持一段距离,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但是我还是很害怕。我把这件事跟卡拉瑟斯先生说了,他也很在意。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卡拉瑟斯先生决定买一辆轻便马车护送我回城,我真是太感激了。

本来这个星期马车应该送到的,但不知道什么缘故,卖家推迟了交货时间,所以这次我依然是一个人骑车去火车站。就在今天早晨,还是在那段偏僻的路上,又遇到了那个人,跟前两个星期一模一样。这次我想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由于隔得太远,看得很模糊,但我可以肯定我不认识他。他戴着一顶布帽子,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只露出那短短的黑胡子。今天我下定决心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放慢车速想看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人,古怪的是他也跟着放慢车速。后来我停了下来,他也跟着我停了下来,我们两个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我看到前方有一个急转弯,就很快地骑过去,本来想在转弯的地方等着他过来,但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我返回去再看的时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整条路是没有岔道了,他是怎么不见的呢?

福尔摩斯笑着问:“听起来的确很奇特,那从你转过弯去到你再返回来发现他不见了,这里大概隔了多长时间?”

我的朋友把姑娘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拿起来,聚精会神地检查起来,仿佛科学家观察标本。

“我觉得您不会介意的,我的职业要求我这么做。”福尔摩斯放下姑娘的手,说道:“我差点儿把你误认为打字员,可是很明显您是一个音乐家。华生,这两种职业都有特有的勺形指端,你注意到了吗?不过,她脸上显露出一种气质。”姑娘平静地朝亮处转过脸,不置可否的看着我俩。“打字员可没有这种风采,这位女士必定是音乐家。”随即,福尔摩斯果断地说道。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我是个音乐教师。”“看你的脸色,您应该是在乡下教音乐吧!”“的确是这样的,先生,在萨里边界,法纳姆附近。”

“那是个能让人想起很多有趣故事的好地方。华生,你一定忘不了那个造伪币的罪犯阿尔奇·斯坦福德,我们就是在那附近抓获的。维奥莱特小姐,您在萨里边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位姑娘镇静自若地把她的遭遇向我们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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