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六尊拿破仑半身塑像(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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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雷德说:“我们找不到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尸体已经拉到殡仪馆去了,当然从尸体上也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的脸色晒得很黑,身高体壮,年龄大约不超过30岁,穿着也很不像样子,但又不像是工人。在他身边的一滩血里,有一把被遗弃的牛角柄的折刀。我们现在也判断不了这把刀到底是死者的遗物还是凶器。死者身上没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他的口袋里有一根绳子,一个苹果,一张伦敦地图,还有一张照片,哦,照片在这里。”

彼特街位于伦敦最繁华的地区附近,是一条死气沉沉的小巷,我们在半个小时候后到达了这里。131号的房屋很实用,是一排整齐漂亮的房子中的一座。马车还没到,就看到房子门口的栅栏边挤满了好奇的人们,我们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挤过人群。福尔摩斯惊叹道:“天啊,看来是一件谋杀案了,这下伦敦的报童可不愁没生意了。看,死者肩膀蜷缩着,脖子伸长,很明显是暴力的结果,华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其他台阶是干的,而上面的台阶却冲洗过?嗯,脚印倒是不少!走,莱斯特雷德就在前面窗口那儿,我们很快就能了解一切了。”

这位警官迎接我们的时候神色非常严肃,我们跟着他来到了一间起居室,里面有一位长者,穿着法兰绒晨衣,着装邋遢,正在屋子里颤巍巍地来回踱步。经莱斯特雷德为我们介绍,他是中央报刊辛迪加的贺拉斯·哈克先生,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莱斯特雷德说:“福尔摩斯先生,这次还是拿破仑半身像的事情,昨天晚上你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所以我给你发了电报,显然事情的发展已经严重了很多,你能过来我很高兴。”

“事件升级到了什么程度?”

“已经是谋杀了,哈克先生,请你详细地把发生的事情跟这二位先生好好说说。”

莱斯特雷德说:“其实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在伦敦那一区,莫尔斯·哈得逊是唯一的雕像供应者,而且这3个雕像在他的商店放置了很长时间。所以尽管伦敦有成千上万的雕像,但是这3个雕像却是这一区仅有的,作案者在这一区作案,当然会首选这3个雕像下手。华生大夫,你怎么看?”

我说:“偏执狂的表现是千奇百怪、没有限制的。被当代法国的心理学家称为‘偏执的意念’的,就是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在其他方面完全正常,但是只有在一个方面表现得固执。当一个人的家庭遗传给他或者当时战争所造成的心理缺陷,或者一个人读拿破仑的事迹太多,印象太深刻,都可以形成‘偏执的意念’,所以他会在意念的影响下产生幻想因而愤怒。”

“亲爱的华生,不能这样解释的。”福尔摩斯摇摇头说,“因为无论‘偏执的意念’产生什么影响,也不会使他们能找到这些雕像分布的地方。”

“那请问你是怎么解释的呢?”

“我不需要解释,我只是注意到这个罪犯怪异的行为是遵循一定方法的,例如,在巴尔尼柯大夫的诊所里,他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于是就把雕像原地打碎,而在大夫家里,发出动静就会吵醒大夫一家人,于是他把雕像拿到了院子中去打碎。其实这像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经验告诉我不应该轻易地放弃任何小细节。华生,你还记得那件烦人的阿巴涅特家的事是怎么让我引起注意的吗?其实就是看出了芹菜在热天放到黄油里会沉多深而已。所以,莱斯特雷德,我不会对这件3个破碎半身像的事一笑置之,如果你能告诉我这件连续惊奇事件的新发展的话,我会深深地感谢你的。”

哈克先生说:“这是一件不寻常的事,其实我的工作就是收集别人的新闻,没想到现在一件真实的新闻却发生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我现在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心情不安并且有点儿糊涂。如果我以记者的身份在这里,那么我得首先自己采访一下自己,还要在报纸上写出两栏专题报道。其实,由于工作的原因,我曾经为很多人做过不同的报道,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我却真的无能为力了,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对您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希望您能为我解释这件奇怪的事情。”

福尔摩斯坐下来安静地听着对方的讲述……

那个拿破仑半身像好像就是事情的起因,大约在4个月前,我在高地街驿站旁边的第二间商店买了这个雕像,是哈定兄弟开的商店,价格很便宜,后来我就一直把雕像放在这个屋子里。由于工作原因,我一般都是夜里写稿,常常写到清晨,今天也是这样,但是大约在夜里3点多的时候,我当时在楼上的书房里,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声音,但是当我仔细听的时候声音却停止了,我当时以为是从外面传来的,就没有在意。5分钟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非常凄惨的吼叫,福尔摩斯先生,那个声音真的是可怕极了,它现在还在我的耳边萦绕,只要我活着我就忘不了。我当时完全吓呆了,大约过了一两分钟我才反应过来,我赶紧从楼上下来,当我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看见窗户是打开着的,壁炉上的半身人像不见了,他只是一个石膏的雕像,根本就一文不值,我实在想不明白强盗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不管是谁,从这扇窗户那里只要迈一大步,就可以跨到门前的台阶上。这您一定可以看到,这个强盗显然也是这么干的,所以赶快打开门,摸黑走出去,结果差点儿被一个死人绊倒,尸体就在地上横躺着。我赶紧回来拿灯,才看见那个可怜的死者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一个洞,很大,周围都是血。他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脸朝天,膝盖弯曲,嘴巴大张着。天啊,我想我做梦一定会再梦见他,于是我赶紧就吹响了警哨,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估计我是晕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这位警察就站在我的身边,而我已经在大厅里了。

福尔摩斯问:“被害者你们谁认识吗?”

我的朋友很快就得知了这个事的后续消息,比他想象的更坏、更悲惨。第二天清晨,我正在卧室穿衣服,就在听到敲门声的同时,福尔摩斯已经过来了,大声地把他手中的电报读给我听:

肯辛特彼特街131号,请立刻来。

莱斯特雷德

“怎么回事?”我问。

“不知道,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估计是半身像的事,要真是的话,那么这个罪犯已经在伦敦的其他地区开始活动了,我已经叫了马车,桌子上有咖啡,华生,动作要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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