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铜山毛榉案(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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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的冒昧来访!”当我的朋友站起来上前招呼她时,她说:“我遇到的事情太奇怪了,而我有没有父母或别的什么亲戚能够帮助我,所以就想到了你,也许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请坐吧,亨特小姐!能够为你效劳我将不胜荣幸。”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对于是否接受人家聘请我当家庭女教师的问题,我迫切需要得到你的指点。假如你有时间,我打算明天上午10点30分登门拜访。

你忠实的维奥莱特·亨特

“你认不认识这位年轻的小姐?”

“我不认识。”

“一个真正爱好艺术的人,”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边将《每日电讯报》的广告页扔到一边,一边说道,“总是能从最平凡普通的形象中得到最大的乐趣。华生,我很高兴地看到,从你兢兢业业地为我们的案件做记录这一点上,我的话已经得到了证实,而且毋庸置疑,你还会时不时地对它进行形象的描述。你所修饰的正是那些本来很平淡的,或者琐碎的案件,而不是那些我所参与过的比较有名的案件,不过正是这些案件,其中充分发挥了我的推理和逻辑综合才能,我将把这些案件做为我重点研究的范围。”

“不过,”我笑着说道,“我不否认,在案件记录中,我不可避免地采取了一些夸张的手法。”“或许这样做确实不太好。”他边说边用火钳夹起一块通红的炉渣,点着了他那带着长把的樱桃木烟斗。他在争论问题时常用这个木烟斗,而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则用陶制烟斗。

“事物唯一值得关注的地方就是,对因果关系的严谨推理,而你却总是企图把所有的记录都写得很生动,很活泼,这也许就是你的错误所在。”

“在此问题上,我觉得对你够公正的了。”我冷冷地回应道,因为我已经多次发现,在我朋友的性格中,有一种很强的自私自利的因素在里面,对此我比较反感。

“不,这并不是我自私自利或自高自大。”他回答。跟以前一样,他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所思所想,所以说话也总是直指我的内心。“如果我更为公正地看待我的侦破才能的话,那是因为它并不属于我个人,也就是说不属于我的身外物。犯罪每天都在发生,而逻辑无疑在其中有着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你在记录的过程中,需要多加注意的是逻辑而不是罪行本身。可是你却把它当做一个故事在讲了,这就降低了它的档次。”

“现在好像已经到10点了。”

“不错,我想她已经来了,正在按门铃呢!”

“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或许要比你所想的更有趣,你应该没忘记吧,以前的那个宝石案一开始着手时似乎也就是一时的兴趣而已,但是到后来却渐渐地成了很正规的一次调查,或许这件事也是跟它一样的。”

“嗯,希望是这样吧!相信一会儿我们就知道了,如果我判断得还算准确的话,当事人已经到了。”

话刚说完,房门已经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小姐,她穿着虽然简朴但是比较整齐,脸上虽然有一些雀斑,但表情生动,一看就是个聪明机灵、行动敏捷、做事有主见的女性。

这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在吃过早餐后,我们俩面对面地坐在屋子里正在燃烧的炉火旁烤火。窗外浓雾滚滚,把一排排的暗褐色的房子都弥漫了。对面的窗户也因为浓雾的原因,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隐地看清大体轮廓。我们点着气灯,灯光照在白台布上,还有闪闪发光的瓷瓶和金属器皿上——因为当时餐桌还没有收拾完。整个早晨,歇洛克·福尔摩斯都在默默地翻看着一堆报纸的广告栏,在终于不再翻阅之后,他带着激动的情绪就我文笔上的缺点对我批评了一通。

“同时……”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边抽他的

长烟斗,边望着炉火说:“由于在你感兴趣的案件中,有一大部分并不涉及法律上的犯罪行为,所以,是不会有谁指责你的夸张笔法的。比如我努力帮助波希米亚国王的那件小事、玛丽·萨瑟兰小姐的离奇经历、那个歪唇男人的难解之谜、贵族单身汉事件等这些,都不属于法律范围内的事情。你虽然在尽量避免太夸张,但我还是担心你把它们记述得太复杂了。”

“或许你所说的是对的。”我回答,“不过我所用手法并不是陈旧而无趣的。”

“得了吧,我亲爱的朋友。对于那些显然没有什么观察力的公众来说,是没法根据一个人的牙齿来判断出他是一名编织工的,或者根据一个人的左拇指判断出他是一名排字工的,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分析和推理之间的微小差别呢!不过,要是你记述得确实太复杂的话,我也不会对你怎样,毕竟这已经不是一个作大案的时代了。现在的人,甚至包括罪犯,都已经不具备以前的那种冒险和创新精神了。我所在的这个小行业,好像也已经渐渐蜕变为一个代理机构的地步,最多也就给人办理一些帮人寻找丢失的铅笔,或者帮助寄宿学校的年轻女孩们出谋划策了。依我看,不管怎样,我的事业都大大不如以前了,这是不可挽回的现实。尤其是今早我收到的这封信,可能正预示着我的事业已经达到了最低谷,你看看这个吧!”他将揉成一团的一封信扔给我。这封信寄自蒙塔格奇莱斯,是前天晚上发出的,具体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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