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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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记得当时曹明绣跟着刘氏走进滟唯阁时,那双可怜巴巴又满含怨怼的眼神,打那以后,我便恨极了她。

在她所住的下人房中找不到她,我便又带着玲珑往刘氏的滟唯阁去。站在门口时,才意识到,自己自从母亲死后,便再没有来过这滟唯阁。

实话说,我对这个刘氏,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害怕。她害死了我娘,又生生在我弱小的时刻极度风光过,即便现在我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般将刘氏碾死,可内心里,却还是天然存在着丝丝恐慌。

走进滟唯阁中,一阵和风幽幽扫过。我四下望了望庭院中的一片荒芜残败,想说这里是鬼魂所居住的地界,估摸着也有人会信。

玲珑靠在我身后,同样厌恶地掩着鼻子,与我轻声抱怨道:“这地方怎么变得如此?”

本来我就是不想要嫁给嵇康的,我恨爷爷和爹把我当成小姑姑的替代品,恨那面糙土墙后面的生活,这一切,即便在嵇康与我相处之后,也没有丝毫改变。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没有必要生气的,我既无所谓,又为什么要气曹明绣呢?

我想来想去,终究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最后也便只能把这一切归咎给曹明绣这个人来。我就是如此讨厌曹明绣,从小到大,就是无比地讨厌着。所以如果她意图染指我的东西,即便是我不喜欢的,我也不愿让她逞心如意。

找到了理由后,我便彻底释然。缓了口气的功夫,转天才去找曹明绣。

整个谯王府上,能容得下曹明绣这个女人的地方无非两个,一个是她母亲刘氏的住所‘滟唯阁’,另外一个,便是她自己被分给的一间偏房。那偏房终日无光,紧紧挨在下人住所旁,兴许里面的环境相比那些下人的要好些,却也仍旧不济。

同为谯王世子的女儿,我们的身份与境遇便是如此天差地别。当然我从来讨厌曹明绣,觉得这一切并没有多少不公也很正常。可要知道,她毕竟也是爹的亲生女儿,怎么爹竟忍得了她受到如此对待呢?

我刚要开口,曹明绣便因听到声响而从门庭处走来。看见我时,目光紧锁,眉眼深处划过一丝我难以描述的情感,却又转瞬即逝“亭主,你怎么?”

当然这一切都源于我娘,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恨着曹明绣的一个重要原因。

话说当初,我娘常氏怀着我时,忍受了爹的背叛,无法将已经怀上曹明绣的刘氏赶走,只能让刘氏嫁给我爹做妾。待到生下我之后,我娘身子骨已然虚弱,每日里卧病在床,一躺就躺到了我六七岁光景。我也是那时,才有时间听娘讲述那些话本上面的故事,那些比‘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听起来要更为生动有趣的故事。

本来我娘身子骨虽弱,医官却说有治愈的可能。且到了我满八岁时,娘偶尔时,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刘氏当时作为爹的宠妾,理应时常来娘这边走动。可自打那之后,娘的身体却越来越差,最后忽然无疾而终,谁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后来,一位略懂些药理风水的仕人来到娘的住所悼念,指出是屋中檀香气息与多宝格上摆放的山茶花相冲,久闻之后,便会劳心而终,是为杀人不见血的毒•药。爹听罢后,将那些来给娘看过病,却未发现这一点的医官全数杀掉,清查出来之后,发现那檀香与山茶花,均是刘氏送给娘的礼物。

刘氏眼看事情败露,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说自己实在不明晓这两者相冲。爹当时宠她,一时狠不下心,便听信了刘氏托词。全府上下,最后也只有我一个小孩子坚持要将刘氏处死。我爹无法,再者众人都称刘氏有狼子野心,爹便将刘氏关在自己的处所滟唯阁,终身监•禁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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